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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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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被猜測正在積極進行自救的望月千代, 冷不丁地就顫了顫。

望月千代:……

總感覺有人在背後說她壞話!

想想就知道是太宰治!

不管有沒有,反正把鍋甩給他是不會錯的。

望月千代自我說服般點了點頭。

事實上, 望月千代此時正在沈思之中。

那道不知名的聲音若隱若現,但就算她捂住了雙耳,也無法阻擋聲音的入侵,就像是跳過了人類的外在技能,直接觸碰到了靈魂的本質一般,硬生生地灌進了她的腦海之中。

望月千代頓了頓。

望月千代:……

老實說,這種比喻想象起來怪惡心的。

能不能來點陽間的東西啊!!所以她為什麽要自己折磨自己的精神啊!

……等等, 她還漏了一種可能性!

望月千代停下腳步,轉身直視眼前空無一人的星辰宇宙,一切靜靜地沿著原有的軌跡轉動著, 仿佛從誕生伊始就是這麽的軌跡一般。

但這平靜之中, 卻顯現著望月千代所忌憚的氣息——異星神。

迦勒底……羅曼醫生……以及藤丸立香前輩,雖然平時總是說為了世界和平而努力著, 但事實上大家如今一同努力著的方向……正是去對抗異星神對人類的清理。

雖然不知道祂們的出發點為何, 但祂們無疑是不想讓如今的人類存活下來的。

可人類自身的命運, 本該總掌握在人類自己的手上。

那麽, 這些來自異星的神明……是否也已經盯上了她所在的這個世界線?

世界毀滅這種事情原本就是有些遙不可及的事情,在羅曼醫生聯系她之前,望月千代並不覺得自己的世界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。

甚至在聯系了之後,她也完全沒有發現有哪些會讓世界滅亡的因素。

望月千代:……

禁止傳播恐慌啊醫生!

總是說到異樣的地方的話……可能就是這不合常理的多重世界線交疊, 以及本該總屬於迦勒底的存在卻出現在了她的身邊吧?

望月千代擡起手,試圖拉進於這些若即若離的星辰之間的距離。

說來也奇怪,她一直在前進著, 本該和這些看起來很近的星辰距離縮短的……但事實上,卻半點都沒有變化。

望月千代:……

甚至連時間的流逝都要沒感覺了!

總不能讓她在無知無覺中變老吧餵!少女的美貌也是很重要的!!

她仔細想了想, 那些針對迦勒底……或者是針對著她的那些襲擊,以及那些假的聖杯……似乎一切都能夠串聯起來了?

如果不是對迦勒底已經有所了解,甚至了解到連內部的構造都了如指掌,什麽樣的人……才能從一個毫無知識、毫無歷史的世界中重新地把聖杯這個並不存在的概念給創造出來呢?

望月千代這麽想著,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方向。

而且這個方向,與她之前所捕捉到的那個想法並不沖突,甚至更增添了那個猜想的力度。

能夠同時存在於不同時間線中的異星神,可以說是無數世界線中的主宰者…不,也不能說是主宰者。

他們更像是多元世界中的一個闖入者。

銀河系是有著自己獨立的一片天地的獨立存在,而異星神祂們更像是打破了這片神秘之地……這片神明遺留下來的箱籠。

異星神……毫無疑問,是想要占據這片無主之地的外來侵入者。

那麽不同世界線之間能夠串聯起來,似乎也有一個可以尋找的方向了。

望月千代記得很清楚,在她國中的時候,橫濱這一代其實是……非常安全的,甚至總是一個普通的港口城市罷了。

所謂的港口黑手黨,在她來到橫濱之前,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。

更不要說這些用著文豪的名字,甚至異能類都是文豪的著作的黑手黨們了。

望月千代:…

就是你!異星神!

把我平常的生活搞亂了!

這麽一想的話,謎題似乎就要被她給解開了。

望月千代頓了一頓,又感覺事情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。

但是她可以確定的一件事,這個世界線……肯定已經被異星神所踏足了。

甚至很有可能,祂們已經和某個組織達成了合作,即將向著橫濱出發。

望月千代:……

所以海王把他一生的寶藏都埋在了橫濱是嗎!?

到底為什麽前仆後繼一樣上趕著來橫濱啊餵!

異星神你是不是存心針對我.jpg

身為迦勒底的前任禦主,以及現在退休返聘後的現任磚家(?),望月千代對於自己的存在非常有意識。

毫無疑問,她肯定就是一個活靶子。

望月千代:……

還能怎麽辦?還不是和善地笑著感謝醫生。

就是你把人引過來的嗎!

實在是引路的一把好手啊!(不是)

“但工藤君也說過……在一個月前,東京就已經出現過這種假聖杯了……”

所以引路一說完全就是她在瞎整活,純粹是為了抵消獨自一人在黑暗中的畏懼感。

所以迦勒底的科技也實在是落後了對方不少啊……

不過這也沒辦法,畢竟人家是神靈,而他們總是空有著勇氣與希望的人類。

人類,要如何與神明所對抗呢?

但——

勇氣與希望,就是人類最大的讚歌。

“呀嘞呀嘞,又到了勇氣與希望的時刻了嗎?”

望月千代冷靜地擡起手,像是漫無目的地隨意亂錘一般,一拳砸向了一旁空無一物的黑暗之中。

在拳頭落在什麽東西之前,她看起來就像是發洩一般隨意地亂打。

緊跟著,擦啦一聲。像是玻璃破碎般的聲音從她的指節邊傳來。

下一秒,疼痛很快就從手指上傳遞到了大腦中樞。血液也隨著少女握緊的五指流了下來。

血液滴滴答答地落在腳邊,望月千代漫不經心地擡起手,看著點滴血液隨著她的動作劃出了一道圓。

此時的地面看起來,倒沒有那種懸浮在空中的感覺了,反而更像是投影一般,星辰與血液之間始終隔著一層。

……真是沒意思。

望月千代輕嘖了一聲,甩了甩手掌,血液毫不規律地四處濺落,將眼前的景色都一一打亂。

她低頭看著手掌上的傷口,扯開嘴角,漫不經心地開口:“嘖……這還真是痛啊!不過能把你逼出來,也算是沒白費我的功夫了……”

黑發少女一邊說著,一邊擡起手去將眼前已經出現裂紋的墻壁給掰扯開來。

與她身邊的星辰宇宙不同……更像是純白般的存在……

光從裂紋中碎裂出來,將少女本就瑩白的臉龐映襯得更加白皙,甚至近乎於一種透明般,連微微發青的血管都再清楚不過。

燦金色的眼眸明燦燦地,綻放出比這白光還要璀璨的光芒。

“……就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。”

這個時候,望月千代的心情倒顯得平靜了許多。

總是話還沒說完,望月千代又楞在了那裏。

“……不是……人類?”

出現在望月千代眼前的是一本書,一本書頁純白無瑕的書。

它看起來十分普通,不該像是將她困住的罪魁禍首。

望月千代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此時此刻的那種感覺。

總覺得整個人似乎變得有些許空虛般頹喪了下來。

……就這!?

就這就把她給困住了?

望月千代:……

她就是菜不行嗎!

這麽想著時,她擡起手,下意識地想要去摸摸這個把她困住了的罪魁禍首。

總是手指一觸碰到書頁,一種仿佛是生命存在般的心臟跳動感,瞬間從潔白的書頁上傳遞了過來。

望月千代一楞:“……這!?”

她情不自禁地蜷縮起手指,想要將手收回去,但書頁上產生了一種極大的吸引力,不願讓她輕易地離開。

這種感覺……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一起吞沒進去一般。

望月千代多少有些措手不及,甚至沒有辦法去反抗。

這股吸引力不止是針對她的身體,更是針對她的靈魂的。

如果她就此強硬地放手,也許會在下一瞬就與靈魂分離。

望月千代:……

為什麽要讓高中生遭遇這種事情啊!

人幹事啊餵!

望月千代的腦海中甚至浮現了這麽一句話,如果不再抵抗的話,任由書頁將她吞沒的話……連她整個人在這世界存在的意義都會一同被抹消。

也就是說——這個世界上將不會再有望月千代這麽一個概念。

望月千代。……

之前偷聽到中原中也對她的評價,似乎她要對這個世界造成一些不可逆轉的行為來著。

說實話這也是望月千代如今這麽努力的原因之一,總是在成為反派之前……就面臨死亡flag未免也太慘了吧。

黑發少女單手捂了捂臉,無奈地嘆了嘆氣。

——她也可以成為反派的啊!

甚至是惡人的救世主!

等等——?

不對不對,決心和意志的方向好像點歪了。

醒醒啊,望月!

望月千代:……

一朝被莫裏亞蒂帶歪,真是想法的根源都會跟著一起錯亂。

總是此時望月千代突然有了一種競爭的意識,似乎她與眼前的這本書之間……總有一個是能夠存活下來,並成為唯一的主導者。

比起純粹的敵人……更像是多了一層共生的感覺?

這種感覺實在是很奇妙,望月千代頓了頓,情不自禁地就開口:“你……”

總是沒等她說完,書頁上又突然發出了聲音:“……表哥,為什麽沒有人和我一起玩呢?”

望月千代沈默了。

如果之前的那些聲音她可以忽略……可以不以為然,但眼前的這個話語,卻是她永遠不會忘記的。

畢竟這是她曾經說過的話。

望月千代垂下眼瞼,燦金色的眼眸掩蓋在了纖長的羽睫之下,看不清任何光彩。

眼前的書,也漸漸變化成了她年幼時候的模樣,一臉茫然無措地望著她。

與書頁所接觸的那部分指節,也肉眼可見的被吞沒了一大截,眼看著就像是這本書的勝利了。

就在書準備乘勝追擊時,望月千代擡起另一總手,猛地抓住了眼前的年幼的自己。

她微微一笑,看起來滿是和善:“……這樣的精神攻擊,是你的拿手好戲吧?”

“用著他人的傷疤來攻擊他人,實在是妙招啊。”

而且在剛剛那一瞬間,她甚至有種記憶被偷窺的感覺。

這種連同靈魂都一同被共享的感覺,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。

“嘖,雖然手段沒有對錯,但我還是要說——你還真是卑劣啊。”

在年幼的時候,因為父母長期不在家中,望月千代一度遭受到了學校的小朋友們的孤立。

總是家人得知的速度也很快,畢竟那時事情鬧得也有點大。

在那之後,望月千代就被雲雀恭彌接到了並盛,轉入了並盛就讀。

這句話,是那時的黑發少女忐忑不已,十分擔憂地向雲雀恭彌發出的詢問。

現在想來還真是可笑。

但那時的她並不明白,為什麽自己並沒有什麽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,卻要遭受到他們的排斥,僅僅是因為她的父母沒有來參加家長會嗎?

望月千代的父母的工作都在國外,她從小又比較獨立,總在保姆的照顧下也能很好的長大。

但保姆,畢竟不是父母。

小孩子的世界,其實沒有那麽多的是非黑白。

因為你是異類,就是個最簡單不過的理由。

雖然年歲漸長之後,望月千代逐漸能夠揣摩那些人的心理,但有著這樣的經歷,她永遠也不可能理解她們。

甚至還要將她關在體育倉庫之中,實在是非常可笑而且低級的霸淩手段啊……

望月千代不怒反笑:“哦呀——那這麽說的話,這一片黑暗,也是你有意準備的了?那我還真是要感謝你,還殘留了一些微弱的星光啊。”

那時很長一段時間,她都不能好好地獨自入睡。

對於小學生來說,實在是很大的一片心理陰影了。

事實上,實施暴力的小孩子,對於這麽一段的霸淩經歷是不會記住多久的。

望月千代也有遇到幼時曾把她關在體育倉庫整夜的那些人,她們笑盈盈地看著她,仿佛過去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。

望月千代也笑著回望了過去,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。

不過自從她遇到了雲雀恭彌,道德觀與價值觀,就在飛速地轉變著。

望月千代:……

這麽說似乎把表哥的角色代入成了壞人一樣啊?

算了,問題不大。

國中的時候,有一段時間內,的人生信條就從被動挨打轉為了主動出擊。

一時間,她甚至隱隱被傳為了雲雀恭彌接班人。

望月千代:……?

等等這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啊餵!

仔細想想,不管是被動挨打還是主動出擊都不是好辦法啊!!

總而言之,雲雀恭彌害她不淺!

“所以——比暴力,我可是不會認輸的哦。”望月千代笑了笑,轉了轉手腕,燦金色的眼眸更顯得璀璨無比,“是我的回合了呢。”

她握緊眼前的這個‘存在’,毫不畏懼地直視了過去。

老實說,把自己活生生撕開的感覺,實在是有些詭異。

但望月千代卻並不覺得害怕,甚至有一種……確確實實地在向過去告別的感覺。

總聽到刺啦一聲,望月千代清楚的感受到她似乎把什麽給撕了下來。

……就像是把書頁給撕開的感覺。

望月千代:……

——哈?

什麽情況啊?怎麽回事啊!??

這看起來本來應該是幕後大boss的書……怎麽可以一撕就破啊!!

你對不對得起自己出場時營造的那種氛圍啊?!

黑發的少女低下頭看了看手裏握著的半塊白紙,怎麽看都像是總是一塊普通的白紙一般,但上面卻隱隱有一種力量,正在反哺她的身體,彌補剛剛爭執之中所受的傷痕。

不遠處,殘損的書無法保持住少女幼時的幻象,恢覆成了破損書頁的模樣。

望月千代:……

為什麽她突然有些心虛呢?

指節間因為擊破幻境而留下的傷口很快愈合,眨眼間連受傷的痕跡都不再明顯,就像是她做了一場黃粱夢一般。

四周的幻境也開始出現變化,星辰如同破碎般開始碎裂,像是風化般逐漸往下掉落殘渣,但無一例外地,這些殘渣都朝著望月千代沖了過來,就像是她這邊有著獨一無二的引力一般。

望月千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,總游刃有餘地挑了挑眉。

她能夠清楚地感覺到,這些存在,對於她並沒有半點的傷害。

而真正和她是競爭對手的,是剛剛被她撕去了部分的那本書。

就讓她看看,會發生什麽吧——

……

森鷗外坐在寬敞的紅色辦公桌前,就像是往常一般,靜靜地望著巨大的落地窗外,感受著橫濱海濱的落日風景。

似粉似紫的煙霧罩滿了整片天空,很快又被染得紅彤彤一片,如同不肯熄滅的火焰一般,與愈發熾熱紅艷的落日幾乎要融為一體。

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觀賞這樣的落日,但總要想到這是在橫濱,森鷗外的心中也難得會有一種平靜的感覺,往日那些繁雜的思緒,也短暫地抽離了幾秒。

男人交疊著雙手,緩緩地合上了雙眼。

“林太郎……林太郎……餵!!快起來,林太郎!!”

“……愛麗絲?”森鷗外一楞,自己也有些訝異,居然僅僅在觀賞落日,就讓他陷入了睡眠之中。

愛麗絲站在他的桌前,踮起小短腿,一副他再不清醒,就要不客氣地下手揪他頭發的樣子。

“電話!吵了很久啊林太郎!!”

“誒?”

雖然落日會讓他放松些許,但森鷗外絕不是那種輕易放下警惕的男人,這樣的情況,反而讓他更加疑心了幾分。

他彎起眉眼,堆出一個柔和的笑意:“好好好,辛苦愛麗絲叫我起來了,哎呀,看來我是年齡大了呢。”

愛麗絲雖然是他的異能力,但這裏卻並不是能夠隨意放松的地方,即使這是港口黑手黨——最核心的地方。

門外的守衛仍然盡忠職守地守候在外面,一切與他短暫的入睡前並沒有什麽變化。

而僅僅從落日來判斷的話,事實上他也並沒有昏睡多久。

總是這樣的昏睡,總會讓人覺得精神不振。

森鷗外下意識地擡手扶了扶額頭,一副並沒有把愛麗絲關於電話的提醒聽進去的模樣。

愛麗絲不客氣地瞪了瞪他,指了指一旁從剛才起叮鈴鈴地響個沒停的電話,作口型道:“電話,電話啊!該工作了啊林太郎!”

森鷗外一轉視線,這才落在了電話上。

不知怎麽回事,他總覺得大腦有些昏昏沈沈的。

可如果有異能力者入侵港口黑手黨,他的愛麗絲也不可能沒發現,更不要說外面的守衛仍然守在崗位,而他自己也在昏睡之後仍然存活。

……哪裏都透露著一種不對勁的氛圍啊。

那麽這通電話,又是從哪裏撥過來的?

森鷗外轉了轉眼眸,接起了電話,老式的電話機上並不會顯示出號碼,而且能夠直接打到他這裏來的電話,也絕不會是什麽普通的人。

“Buon pomeriggio.”

是意大利的來電啊……

哎呀哎呀,下午好,沒想到能收到您親自打來的電話,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啊。”

森鷗外笑了笑,卻並不用意大利語回覆,反而操著一口純正的日語和對方對話,似乎並不擔心對面能不能聽懂這件事,也絕口不提自己讓對方等待了許久才接下電話這件事。

對方開口,也是極為流暢的日語:“森先生何必這麽自謙,您的實力,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。橫濱的黑道能夠統一,也是多虧了您的努力。”

“哪裏哪裏,不過是運氣好罷了。您可是年輕有為的少年首領,我已經老了,實在是力不從心,剛剛一不小心,還在辦公室打起了瞌睡呢。”

森鷗外笑笑,閑談般將自己剛剛的事情當糗事透露了出來,似乎與電話那邊的人毫無距離,卻又滿是疏離感。

電話那端的聲音低沈帶著些許磁性,通過機械加持後更顯得增添了幾分迷人,仿佛帶著意大利獨有的紳士之風。

“哪裏,森先生不必如此。我也單刀直入吧。”對面依舊禮貌十足,總是很快就停止了寒暄,切入了正題之中,“過幾天,我會前往橫濱,到時候就叨擾森先生了。”

森鷗外握著桌上的鋼筆,若有所思地轉了一圈,又停在桌前點了點桌面:“如果是您親自來,實在是讓橫濱蓬蓽生輝啊。……那麽,期待您的到來。”

電話結束,森鷗外輕輕掛下聽筒。

此時窗外的落日還殘留半彎殘日,將海面染得一片血紅,卻並不顯得血腥可怖,反而帶著種令人沈醉的溫暖。

似乎是起風了,海面被風吹得漣漪漸漸,晃動得鏡面倒映中的落日也變得殘碎斷斷續續了起來,海濱的樹葉被風刮落,很快落在了海面上。

森鷗外的眼中倒映著落日,似乎也被這抹紅暈染得更加深紅。

起風了啊……

總是這股風,不知道是西西裏的風……還是那不勒斯的那陣風……

炎熱的夏季很快就要被這陣風吹滅,入秋的訊號已經隨著落葉發散了出來,四季變換,再正常不過了,總是在如今這個時節,卻多了幾分讓人揣摩的意味。

似乎僅僅總是一瞬,底下一片樹木上原本盈盈發綠的樹葉枯的就變成了暗黃的顏色。

森鷗外的手指與冰冷的落地窗觸碰,很快按下了手上封閉光亮的按鈕。

室內覆歸於黑暗之中。

秋天要來了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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